字典之于米线,产生了什么样的交集?此奇葩人物就是被誉为文学界“抒情的人道主义者,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,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”的当代著名散文家汪曾祺。
汪曾祺好吃,对吃也颇有研究,这在文学界是出了名的。他曾经写过“浙中清馋,无过张岱,白下老饕,端让随园。中国是—个很讲究吃的国家,文人很多都爱吃,会吃,吃得很精;不但会吃,而且善于谈吃……现在把谈吃的文章集中成—本,相当有趣。凡不厌精细的作家,盍兴乎来,八大菜系、四方小吃、生猛海鲜、新摘园蔬,暨酸豆汁、臭千张,皆可一谈。或小市烹鲜,欣逢多年之故友;佛院烧笋,偶得半日之清闲。婉转亲切,意不吃,而与吃有关者,何妨一记?”并且和自己的至交朱德熙说:“我很想退休之后,搞—本《中国烹饪史》,因为这实在很有意思,而我又还颇有点实践,但这只是一时浮想耳。”
而当了字典换米线的轶事,也就是他和朱德熙一起做的。当年二人同在西南联大读时,汪曾祺失恋,感情受挫的他两天两夜不起床,于是朱德熙便把自己的一本物理书卖了,拉上汪曾祺到小酒馆喝顿酒,没事了。可是有天,朱德熙发现都已经过了10点,汪曾祺还未见人,于是他在胳膊下夹—本字典,直奔汪曾祺的宿舍,看汪曾祺依旧高卧不起,朱德熙便催促说:“起米,吃早饭去!”两人一出学校门,就把字典当掉,各自吃了一碗一角三分钱的米线,才满意而归。读书人卖了书本,还是工具书,为的不过是两碗米线,米线在这群远到而来的学子心目中的地位也算崇高了。而汪曾祺也在自己的作品中这样描述过:“未到昆明之前,我没有吃过米线和饵块。离开昆明以后,也几乎没有再吃过米线和饵块。最为名贵的自然是过桥米线。过桥米线和气锅鸡堪称是昆明吃食的代表作。”
对于过桥米线,给他最大的感触是:“—是汤好。汤面—层鸡油,看似毫无热气,而汤温在—百度以上。据说有—个‘下江人’司机不懂吃过桥米线的规矩,汤上来了,他咕咚喝下去,竟烫死了。二是片料讲究,鸡片、鱼片、腰片、火腿片,都切得极薄,而又完整无残缺,推入汤碗,即时便熟,不生不老,恰到好处。”